黄在线观看免费日|干妞一区二区,视频|五月天在线看毛片|A片免费在线观看不卡|国产黄色8162片特黄片|亚洲色欧美中国91久久草|婷婷久久综合国产性爱区|国产三级三级不卡精品|免费无码aaaa片免费直播|亚洲欧美另类久久另类

企業(yè)文化
中華緣文化

今世緣·同題共寫父親母親 | 母親的“算計”

發(fā)布日期:2025-08-08 瀏覽次數(shù):655

母親沒讀過書,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,所認識的漢字不會超過20個。然而,這并不影響母親的口頭表達,她的那些俗言俚語至今還存留在我的記憶中。

“穿不窮,吃不窮,算計不到一世窮”就是母親常說的俚語之一。這里的“算計”不是盤算、損害別人讓自己獲益,而是對自家活法做出思考、決斷。

我讀小學的時候,家里還沒有像樣的床和桌椅,母親決定改變落后面貌。在缺錢以及有錢也難以買到木材的情況下,母親讓父親把家前屋后的一部分樹砍伐下來浸漚、去皮、晾干,變成木料,然后請一位遠房姨媽做木匠的女婿來家打床和桌椅。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母親是如何解決缺錢問題的,也不明白母親是如何處理生產(chǎn)隊出工和家里給木匠做飯兩頭忙的矛盾的,只記得打家具的那段時間,家里“乒乓”作響,鍋里飯菜飄香。

床和桌椅打好了,母親又請來表哥做油漆。表哥讀過兩年師范學校,因三年困難時期師范學校停辦,這才回鄉(xiāng)做起了油漆工。1984年,我參加工作,表哥也在那年落實政策到縣木材建材公司上班,為此,表哥還和我打過趣:“你比我小20多歲,竟然和我同年吃上了國家飯,這不公平啊!”

同樣是做油漆工,有文化和沒文化還真是兩樣。表哥油漆桌椅,和別人沒有什么差別——將深紅顏色的油漆在桌椅上刷實、刷勻。油漆床和板柜(板柜是祖?zhèn)骷揖撸r,表哥的表現(xiàn)就要高出別人一截了——他會用畫筆在床的前擋板上畫出各種風景畫,有家鄉(xiāng)垂柳,有西湖山水,也有蘇州園林;他會用毛筆蘸著油漆在板柜的上沿和兩側寫上行楷字:團結緊張,嚴肅活潑;聽毛主席話,跟共產(chǎn)黨走。原本平淡無奇的家具,經(jīng)過表哥的“梳妝打扮”,瞬間變得鮮麗亮眼,家也因此煥然一新,母親的臉上寫滿了喜悅。

幾十年過去了,當年“容光煥發(fā)”的老家具難免老舊或毀壞。十年前,故園老宅翻新后,我把一部分蘊含著父母氣息的老物件集中存放到了一間屋子里。

1981年的夏末秋初,一場臺風刮掉了我家草屋的屋脊。也就在這個時候,生產(chǎn)隊長找上門來談老屋搬遷的事,因為隊里要造一條大水渠,我家的老屋正好礙著了。

對于老屋搬遷,父母意見不一。父親覺得,重建房子的材料一點都沒準備,錢也緊巴,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如何做得?母親則以為,老屋不動遷也得修,修的價值不大,因為草房變瓦屋是大勢所趨。眼下就動遷,生產(chǎn)隊出人工幫我們,何不趁此機會提前建房?

見母親“算計”得在理,父親也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。后來的幾個月里,母親和父親想方設法籌措到了建房的材料,真的把四間瓦房建起來了。那年,正好是我走過高考獨木橋的年份,開學離家,別離的是屋脊倒塌、屋面破損的草房;寒假歸來,迎接我的則是脊檐如燕、黛瓦櫛比的新居。那晚,父親和我抵足而眠,說到新房的建造,談到母親的“算計”,父親也是心服口服。

母親的“算計”不僅表現(xiàn)在家居條件的改善以及老屋搬遷的決斷上,更表現(xiàn)在對我的教育上。

我讀小學的時候,母親常常采用一種獨特的方式檢查我的學習情況。每隔一段時間,她就會問我在學校學了哪些新歌,還要我唱給她聽。28年前,我在《南通廣播電視》報上發(fā)表的短文《母親的歌》中,曾詳細講述過我給母親唱《瀏陽河》、母親跟我學《瀏陽河》的故事:母親聽我唱完《瀏陽河》,立馬說,好聽,好聽,你教我。我答應了母親的要求,有板有眼地做起了母親的聲樂老師……煤油燈下,一個小男孩和他年過半百的母親(母親生我時已經(jīng)41歲)一起唱歌,這畫面,想想都溫馨。

后來,我去鎮(zhèn)上讀中學,再到城里讀師范,離母親越來越遠,母親對我的關心也越來越深切。我就讀的這些學校,母親都去過。當今,一位母親去孩子所在的學??纯床皇请y事;四十多年前,一位不識字的農(nóng)村婦女要去幾十里、幾百里以外的陌生地看望孩子,那是何等的不易!

1981年的高考分預考和復考兩個階段,預考結束后,參加預考的考生都要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待復考通知,母親并不知情。預考結束后,她看到我用自行車馱著行李回家的那一刻,精神幾乎崩潰了。事后,母親對我說:“你知道嗎?看到你馱著東西回來,我以為你沒考上,路白走了,苦白吃了,心里難過極了?!?/span>

到了晚年,母親“算計”的重點放在了如何減輕子女的負擔上。75歲的時候,她還不肯放棄兩畝承包地的耕種;80歲的時候,她還和父親借用拖車到親戚家的田地里拉過麥草、稻草;離世前的兩年(父母都是86歲離世的),為了獲得微薄的收入,她還和父親聯(lián)手打過一段時間的草繩,有時忙得連喝水、吃飯都顧不上。面對母親的這些“算計”和做法,我勸阻多次,但收效甚微,因為母親的“算計”始終圍繞著家和家里的其他人,唯獨忘了她自己。

文 | 繆徐